证悟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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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期)平常心是道

但话需说回来,这平常心并不是对人生的苦短作出消极低沉的顽抗,因为它是积极进取,不屈不挠的,犹如临济宗禅和子参「念佛是谁」一样,无论、行、住、坐、卧都把「话头」咬定不放,不昏沉,不掉举,那怕要遭受多少棒喝,熬过多长的岁月,务期坐破疑情,澈见本来面目。

黄檗希运禅师作了一首诗来形容参禅所需的毅力:「尘劳回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禅者在修行的过程中,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才能有所成就。你有这努力不懈的平常心吗?

净土宗的行者每日念佛不辍,坚持「信愿行」为终身的目标,如五代末北宋初永明延寿禅师、清朝省庵法师皆日诵佛号十万。这种锲而不舍的毅力,诚然是修学平常心者最高的榜样。

(二)  出世间法的平常心

「平常心是道」这句话最早是由唐朝马祖道一禅师提出来的。

根据《景德传灯录》卷二十八马祖道一禅师一日示众曰(意译):「道是不需要着意去修的,只要不污染心性即是。什么是污染呢?如果你有分别心,有生死的概念,或者有所求,这都是污染。你们应体会平常心是道。这平常心无造作,无是非,无取舍,无断常,无凡无圣(中略)……,只要保持这平常心,那么无论行、住、坐、卧或者应机接物都是道。」

马祖认为只需息除心中一切虚妄分别(即是不污染心性),怀着正确的人生观去努力生活,将现实的是非得失放下,这样就会安住于清净的平常心中。

这平常心怎样去证悟呢?

《五灯会元》卷四赵州章有一段南泉普愿禅师接引赵州从谂禅师的公案(意译):「在唐朝时代,有一日赵州禅师谒问南泉普愿禅师:『如何是道?』南泉说:『平常心是道』。赵州追问:『有什么方法去证悟平常心?』南泉答:『当你执着要寻求证悟的方法时,就已经离道甚远了!』赵州感到大惑不解,于是又问:『如果不去求证,又怎能知道平常心是道呢!』南泉又说:『你用「知」与「不知」的思惟,怎能证悟平常心呢?道不属于「知」与「不知」,「知」是从凡夫自己的妄想分别心所生起的,「不知」是空白的无记心,倘若真正通达了平常心是道,就会感到心如虚空一样,广大澄清,不会被是、非、对、错的概念所污染。 』」

赵州禅师言下大悟。自此之后,平常心是道,便成为赵州禅风的精髓。

平常心是证悟者「心行处灭,言语道断」的境界,不再缠扰于世间二元对立的思惟中(例如是与非、憎与爱、美与丑等概念),脱离了烦恼的束缚,超越了妄想分别心,趋向涅槃的境界。

这个时候,连一纤尘的「闲事」都不挂心头,当然是「人间最好的时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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