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經本之疑問-善慈法師淺談孔雀法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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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慈非常高興與讀者們一起學習孔雀明王法。最近十多年,修持這古老而殊勝法門的人多了,大眾都有興趣深入了解。然而坊間對於此法門的相關資料並不多。回顧這二十年來的修學過程,善慈也累積了一些微薄心得,藉此機會不揣淺陋,與讀者們分享,讓大家對孔雀法門有些初步了解。

我們現在學習的孔雀明王法,是源自上見下如長老[1]提倡的資料,以唐代不空三藏法師[2]所譯,出自《大正新修大藏經》第十九冊No. 982之《佛母大孔雀明王經》。此版本是現代最為流通,因此其廣傳的稱謂也是「佛母大孔雀明王法」。然而我們所用的經本題名是:《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經》,多了「金曜」两字。參考本經之〈經序〉云 :「今所譯者,即中天竺國三藏國師和尚不空,⋯⋯敕令於大明宮,乃譯此經,勒成三卷,題云『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經』矣。」但是《大正藏》所收之《佛母大孔雀明王經》,題名卻沒有「金曜」二字。那麼有人疑問,兩者是否同一經典?

若我們翻閱《房山石經》第25冊,便會為校對經題時引起的疑惑之處,找到滿意答案。因為《房山石經》所載的《孔雀經》版本(No.781),在每一個經板的第一行都刻有:《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經》卷上、卷中、卷下,以及經板的編號順序,在經文前一頁及下一頁的石經拓片第一行。可見其序文、内文、經名都一致有「金曜」二字,因此這疑問得到解决,証實此與唐不空所譯的是同一經本。

台灣的林光明教授[3]為研究孔雀經本之梵漢雙語內容對照及譯音,進行了深入而專業的大量勘察、查證、校對等工作。《房山石經》其中有《釋教最上乘秘密藏陀羅尼集》,共收錄724首咒語,是一部失傳一千多年的密教經典,同時也是對準確研究梵漢對音而言非常值得參考的一本漢字音譯咒語集。這在校對《孔雀經》的咒語譯音過程中,也給予了最重要的原始依據。

《房山石經》,全稱《房山雲居寺石刻佛教大藏經》,位於北京房山縣雲居寺石經山,是我國現存佛教石刻洞藏中規模最大、歷史最久的文化珍品。《房山石經》保存了五十種以上的各版大藏經所沒有的經籍,且絕大部分石經鏤刻技術精湛、書法秀麗,不僅是有研究歷史價值的佛教文物,也是中國書法和雕刻藝術的精品。它是我國古代社會經濟、政治、文化、藝術的重要資料,也是世界一宗寶貴的文化遺產。

石經緣起於對法難的憂戚。由於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曾先後兩次滅佛,為了保存佛經,隋代僧人靜琬[4]開始在石碑上刻經。法師擔心若法難再臨,紙帛經卷難以保存,因此立志不畏艱難,一斧一鑿鐫刻經典存於洞窟中,可作日後付梓弘傳之用。此善舉並得到當時皇室的贊助,之後弟子接續其志,並得到歷代僧人繼續傳承,經歷宋、遼、金、元,一直刻到明朝末年而止。一群背負護法重責的出家人,實踐為法忘軀的菩薩行,成就了房山石經這千年歷史的偉業。

1955年,中國佛教協會在極端艱苦的條件下,用了三年時間,整理拓印了全部石經,共二十餘萬張,分別收藏於中國佛教協會及各地圖書館。1999年,為保護好這一「國之瑰寶」,有關部門又將石經回藏到雲居寺新建的地宮。

佛法可以洗滌人心、教化眾生,佛門有句諺語:「經書難得,人師難求。」佛教自東漢傳入中國之始,有不少東來弘法的西域、天竺僧人,從異國長途跋涉,翻山越嶺來到中國傳教;亦有歷代不少西行求取佛法的中國僧人, 在漫長的旅途中,嘗盡艱難險阻,九死一生之苦。每一部佛教經典的東來,都有其可歌可泣的故事。這些珍貴的經典,經歷了多少前人的翻譯、保護、流通、布教的心血⋯⋯今天,我們才能夠看到世界上最豐富的宗教哲學文獻,這就是漢文佛典。 捫心自問,身為佛教徒的我們,手捧這些得之不易的經典時,有沒有心生恭敬、好好珍惜呢?有沒有心存感恩去認真學習呢?

(待續)


[1] 見如長老(1923—2013年),陝西省西安市人,1960 年於台灣基隆十方大覺寺,依上靈下源老和尚出家。長老自1978年開始接觸孔雀法,曾任宜蘭孔雀山開成寺主持,致力弘揚孔雀法三十餘年,將失傳千年的《佛母大孔雀明王經》重新校定排版。

[2] 唐代高僧不空三藏法師(705-774年) ,自印度來到中國的三位密宗祖師(開元三大士)之一。法師善譯經,與鳩摩羅什、真諦、玄奘並稱佛教四大譯師。

[3] 林光明(1949年-),當代梵文專家,台灣中華國際梵漢咒語協會理事長。

[4] 靜琬法師(—639年), 隋代至唐代初年僧人,住於幽州(今河北)智泉寺。繼承其師慧思遺願,創立《房山石經》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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