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三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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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是佛教的「三法印」。佛法的經論雖浩如煙海,但就其範疇統而攝之,則離不開「三法印」。

何謂「法印」呢?「印」即是世間機構公文上的印鑑,憑藉印鑑可以確認公文的真偽。「法」是佛法的簡稱,故知「三法印」是判斷、「印」證法義真偽的標準。若某種哲理、教法符合「三法印」中的任何一個或多個法印,便是佛法。反之,若與任何一個或多個法印相違,就不是佛法。

何謂「諸行無常」呢?「諸行」包括一切世間有為法的活動、運作。「無常」是指世間萬物都是緣聚即生,緣散則滅,遷流不息,變幻無窮的。據《大智度論》卷四十三說:「無常」有「相續無常」與「念念無常」兩種。

「相續無常」是漸變的,例如人的生、老、病、死過程;事物的生、住、異、滅四相。漸變可以漫延至無窮盡的時間;佛教以「劫」為計算極長時間的單位。「劫」有小劫、中劫和大劫。一小劫約為一千七百萬年,二十個小劫成一中劫,四個中劫成一大劫。

「念念無常」是遽變的,意指我人的心念,是剎那生剎那滅的。「剎那」,代表極短的時間,以現在的時間單位計算,一剎那約等於七十五分之一秒,是非常短暫的。

「諸行無常」在佛典上隨處可見,如《金剛經》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首「六如是」偈清楚的揭示我們世間法的現實是短促無常的,如泡、露、電,轉瞬即逝;亦是虛幻不實的,如夢、幻、影,無處可執。萬法無時不在生、住、異、滅之中,這現象就是「諸行無常」。

何謂「諸法無我」呢?「諸行無常」的「行」,是指世間的有為法,「諸法無我」的法,則涵蓋世間的有為法和出世間的無為法。至於「諸法無我」的「我」的定義是具有獨立、自主、恒常的性體。所以,「諸法無我」是說一切有為、無為法都沒有獨立自存、自我主宰、永恆不變的實體,亦稱「無自性」。

由於一切法「無我」,所以「無自性」。「無自性」即「緣起性空」。佛法講沒有一法不從「緣起」而有,任何現象的存在都是由於眾緣的組合而產生。大至宇宙星球,小至微塵細菌,都不能獨自不依他緣而生,亦不能永遠存在。凡人昧於此理,則執着有「我」,由是便會產生貪、嗔、癡,造作染業,引致各種煩惱苦果,生死輪迴不已。

最後,何謂「涅槃寂靜」呢?「涅槃」,梵語是Nirvana,意譯為「滅度」。「滅」是滅除一切煩惱;「度」是度脫生死。《涅槃經》說:「滅諸煩惱,名為涅槃。」《雜阿含經》形容涅槃為「貪欲永盡,嗔罣永盡,一切煩惱永盡」的境界。

至於「寂靜」的意思是煩惱不生曰「寂」,絕諸生死苦痛曰「靜」。寂靜是涅槃的狀態,證入涅槃的聖者如佛、羅漢,已覺悟到宇宙人生的真理,可脫離輪迴的此岸,寂然常住於本然覺性的彼岸。

「涅槃」是聖賢證得的出世間法,其境界到底如何,實不是我們所能經驗了解的。《法華經方便品》曰:「佛所成就第一希有難解之法,唯佛與佛,乃能究盡諸法實相。」 如天生的失明者,不能了解色彩,世間凡夫亦不能了解涅槃。但慈悲的聖者仍於經論中以譬喻解說涅槃,這就如以手(講說)指向月亮(涅槃),目的是引導凡人依法起修,證得涅槃的理想境界。

若將「三法印」撮其概要而說:(一) 世間沒有永恆性的事物,一切遷流變化,這就是「諸行無常」;(二)世間沒有自主獨存性的事物,諸法緣聚則生,緣散則滅,這就是「諸法無我」;(三)若修學佛法,到了究竟覺悟,能夠滅盡一切煩惱,超越生死,永遠離苦得樂,這就是「涅槃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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