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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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尋求快樂,享受快樂,但是世上的快樂都是短暫、無常的。那麼,什麼才是真正、永久、絕對的快樂呢?討論這個問題,可把快樂分為三個方面來分析:第一,人間五欲樂﹔第二,天上禪悅樂;第三,出世湼槃樂。

何謂人間五欲樂呢?世間的人沉迷享樂,認為最快樂的事總括來講不出五種:財、色、名、食、睡。財,是貪求資財物質;色,是淫欲,迷戀俊男美女,過著色聲浪漫的生活;名,是拼命追求名譽,希望得到別人的恭維;食,是肆情吃喝,殺生食肉;睡,是貪圖睡眠,放逸懈怠,漫無節制,這五欲是世人所共同追逐爭取的。渴求爭取時那種熾盛的貪心,爭持奪掠時那種暴戾的嗔心,以及愚昧沉迷時昏矇的癡心,就是三毒煩惱的現行。須知欲壑難填,此種不斷追求,患得患失,身不由己的情況,其過程是非常苦痛的,而即使成功佔有之後也不能久享。一旦失去,短暫的快樂又轉為失落的痛苦,所以世間的快樂是空的,是無常的。

第二是天上禪悅樂。欲界、色界、和無色界三界共有二十八天,每一天都有受用不同福樂的天人,六欲天還有淫欲。到色界的十八天,男女淫欲和飲食的粗欲已經斷除,但仍有形色、欲念和粗淺的禪悅。再上到無色界四空天,連物質的執取都斷盡了,沒有色身,只有精細的禪悅,過著完全浸淫於內心禪悅的生活,受用的微妙悅樂,要比人間五欲的粗淺快樂多過千千萬萬倍。其壽命則以萬年計,全無痛苦,完全活在持久的禪樂之中。但是,天福禪樂享盡的時候仍然是要轉世輪迴,而未能了脫生死,所以佛經說:「縱使修到非非想,不及西方一去來」。

第三是出世湼槃樂。「湼槃」是梵語,漢譯為「圓寂」,即是圓滿一切智德,寂滅一切煩惱,達到不生不滅、絕對、永恒快樂的境界。湼槃的概念是對應生死而講的,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這是施設的方便教法,因為有生滅,才以湼槃去表達不生不滅的境界。真正證入湼槃,則智境冥合能所雙亡,不但生死之名不可得,就連湼槃之名亦不可得了。因證悟的理境是只堪自怡悅不可以言說的,所以這快樂是超然的、絕對的和永恆的。故知湼槃的快樂只可自證才會體驗得到,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是概念、文字所能够表達的。

其次,湼槃的快樂,世間的欲樂固不足比擬,即使天上的禪悅亦不能比擬。佛說天人仍要輪迴生死,雖有快樂,還是不能長久。惟有出世的涅槃才是絕對、永恆的快樂所在。

從前有位信佛的普安王。一日,他請了鄰國四位君王來聚餐,討論世間以什麼事情為最快樂。甲王說:「旅遊最快樂」,乙王講:「和愛人在一起聽音樂最快樂」,丙王曰:「家財萬貫,一切如意最快樂」,丁王道:「有大權力,控制一切最快樂」。普安王對於四王所說均不認同,他分析道:「各位所說的都是痛苦之本憂患之源,不是真正的快樂。須知樂極生悲樂為苦因,得勢凌人失勢被辱,皆招苦果。唯有信奉佛陀,無求無欲寂靜無染然後證道,才是人生第一樂事」。

佛陀觀察人生猶如夢境,但凡夫沉迷於夢中以為真實。依佛經說,由凡夫到菩薩皆未離開夢境,唯佛無夢,因為佛已經斷盡煩惱,兼斷習氣大夢已醒,不再生起顛倒夢想,故能達到「究竟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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